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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情欲写真】(22-25)全文完

2019-12-15 19:54:25

第二十二章 益明陈珊

一个人又坐在沙发上看了回电视,然后就回屋睡觉,还是无法睡着,又想起这一年的所作所为,想起惠丽的离开,想起以前和她的甜蜜日子,不觉热泪盈眶,心想以后有了钱一定要想办法找到她,看看她过得怎样。

自从上次我和益明吵过之后,两人的关系不仅没有生疏,反而话多了起来。益明本来话少,更是很少谈他和陈珊的事情,也很少和我交流感情上的事情,现在反而经常提起,变成了我们之间聊天的主要话题。我也由于益明那天晚上的春梦,对于他和陈珊之间的事情感起了兴趣,经常问问他和陈珊的进展。

"你和池湘昨晚一直在外面吧?"益明半躺在床上问道。

"是啊,还有四个孤儿院的兄弟姐妹一起。"我应道。

"池湘人很漂亮,不过感觉不太保险。"益明笑着说。

"是吗?不管,反正我也不会爱上她。你觉得怎样的女孩好啊?"

"萧红不错啊,我感觉她很喜欢你。"益明中肯地说。

"是吧,我现在还不想谈,你和陈珊最近怎样了?"我想引开话题。

"还好吧,和以前一样,你过年都在这里的吧?"益明问道。

"在的,没其他地方去,你回家吗?"

"可能不回去,麻烦,太挤。"益明说道。

"那陈珊呢?"我很自然地想到陈珊。

"不知道,也许留在这里吧。"益明模棱两可地说道。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心里想起去年我和萧红留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心想益明他们是不是故意留下来培养感情呢?要是这样,那我就成了电灯泡,不知道还有谁会留下,萧红回不回家。又想起惠丽,不觉她离开酒吧已经好几个月了,不知道现在怎样,今后是否还能再见,要是她在的话,自己和她应该也可以一起留下来吧,只是没想到她走得这幺快,人生真是变化无常,难以预料。不过要不是惠丽,自己或许一直都蒙蒙懂懂,既不会想到去挣钱买房,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将来,爱情不仅给人带来喜悦和悲伤,也引人思考和让人成熟。

接着又想起华姐和萍姐,这两个女人对自己还真是不错,已经给过我四次钱了,不知道能够和她们维持多久。要是一直这样下去,那自己每个月就净多了两千元的收入,以后再找份工资高点的工作,象胡莹那样每月有两千多的收入,这样做个七八年就可以买房子了,到时候就不再无家可归,也不用再到处去找女人,真地做起"鸭"来。

益明床上传来了轻轻的鼾声,该睡觉了,我收回自己的思绪,慢慢睡了过去。

春节即将来临,周月于敏好像已经开始准备回家过年的礼物。萧红似乎也买了一些,看来她今年不留下来了,我想,但是却一直没有问她。自从上次聚会之后,一直都很少找她说话,不知道该说些什幺,虽然希望能够和她快快乐乐地相处,可是又担心这样使她越陷越深。

池湘没有准备过年的礼物,也没有说她不回家,只是说要看情况。我笑着叫她留下来陪我,免得到时候我一个人成大灯泡,被她嗔了几句就走开了。

萍姐华姐最近十来天好像没有过来,估计是过年了事情多,没有心情过来泡巴。我心里希望华姐还会象去年一样要我陪她过年,这样就可以给益明陈珊他们创造亲密接触的机会,不用站在一旁碍事。不过一直到周月她们放假,她们都没有过来。

很快,春假就到了,当我夜里看见萧红在客厅里收拾东西时,我终于走上去和她说起话来。

"明天回去了吗?"我轻轻地问,一个多月没和她说话,竟然有点陌生。

"是啊。"萧红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冷冷地应道。

"什幺时候的火车?"我呆了一会儿才想起问这个。

"明早上。"

"一个人吗?"我知道车上很挤,希望有个人可以和她做伴。

"是啊。"萧红简单地应道。

"哦,我送你上车吧。"看着萧红大大的行李箱,我关切地说。

"不了,我一个人就好。"萧红的声音很冷。

"这个--"我不知道说什幺好,愣愣地站在那里看萧红收着东西。

"睡觉了。"萧红一边说一边提着包进了卧室。

我想说些什幺又不知道如何开口,站了一会儿,也心情郁闷地回屋睡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醒了过来,听到客厅里有走动的声音赶紧爬起了床,出门一看,见萧红正在洗脸,于是不假思索地穿好衣服,走到客厅坐了,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等到萧红洗漱完毕,我也赶紧进去洗漱。萧红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点点头算是招呼,却是没有说话。

等我出来的时候,萧红已经背上了背包,和萧红同屋的周月于敏也穿着睡衣出来为萧红送行。她们见我也已经起来,都笑着向我问早。

"你们都出来送萧红啊!"我笑着说。

"看看吧,我们又不同车。"周月应道。

"你这幺早起来干吗?送萧红上车吧,一个人可麻烦了。"于敏打着呵欠说道。

"这个--是啊,就怕她不愿意。"我一边说一边看着萧红,声音有点干涩。

"不麻烦你了,我一个人就好。"萧红沉闷地说道。

"这有什幺,送就送呗,上午酒吧又很空。"于敏大声说。

"是啊,没关系的。"我一边尴尬地笑着,一边伸手去抓萧红的包。

萧红皱着眉看了我一眼,慢慢地松开了包,轻轻地对跟在后面的周月和于敏说:"我先走了,你们回去睡觉吧。"

"那萧红就交给你了。"于敏一边点头一边说。

我也笑着点了点头,背上萧红的包回头说道:"你们继续睡吧,我们走了。"一边说一边和萧红出了门。

两人默默地走了一段,萧红终于开口说话了:"过年就一直呆在这里吧。"

"是啊:"我也想缓和一下气氛,嘿嘿地笑着说:"益明他们在呢,不过我要当灯泡了。"

"你和池湘怎幺样了?她好像也呆在这里。"萧红没有笑,低沉地问道。

"我和她?我们真的只是普通的朋友,难道你觉得我喜欢她吗?"我认真地问道。

"她很漂亮,不是吗?"

"是吧,不过我现在不想找女朋友,就算要找,也有人比她更好。"我看着萧红说道。

"谁啊?"萧红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对了,你觉得你和池湘格一样吗?"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转开了话题。

"差不多吧,不过我没有她漂亮,也不像她那样认识很多男人。"

"她认识很多男人吗?"我有点吃惊,尽管我也知道池湘的阅历很复杂,但是似乎并没有看到什幺男人到酒吧来找过她,除了那次偶然撞破的好事。

"是吧,她自己对我说的:"萧红犹豫了一下小声说:"好像有两次我们休假的时候,她带过男人回宿舍。"她似乎不太愿意说起这个事情。

"也许吧,我也见过一次。"我平静地说道,心头有一种谈谈的失落。

"不过她人很好的。"萧红诚恳地说。

"是啊,和你一样。"我笑着说道。

萧红也笑了笑没有出声。

到了火车站,还没有开始进站,两人就做在候车室聊天。

过了一会儿,我们又聊起了池湘,我突然记起以前池湘说过的话,心想今天正好萧红心情比较舒畅,或许可以跟萧红讲明我的想法与打算,于是开口说道:"萧红,我真怀念最开始来酒吧的那段时光,大家可以无所顾忌地聊天,要是永远都象那样就好了。"

"为什幺呢?"萧红不解的问道。

"我觉得那时候,大家之间的关系,无论是我和你,还是和惠丽都特别纯洁,我很喜欢那种单纯的朋友关系,真希望永远都和你那样。"我真诚地说。

萧红垂下眼帘,脸色微变,小声地说:"也许吧。"

"我现在真的好后悔和惠丽的事情,弄得大家彼此伤害,还连累你们。"我略带伤感地说。

"那你以后不再谈女朋友吗?"萧红轻轻地问。

"不知道,至少这几年不谈吧:"我嘘了一口气说道:"我想以后找一份好点的工作,多挣些钱,然后再考虑这个问题。"

萧红皱了皱眉,没有出声。大家又沉默起来,好在不久就开始检票,我帮萧红提上行李,随着她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慢慢向前走去。

上了车帮她放好行李,两人又聊了几句,我就转身告辞。回来的路上,我突然觉得一阵轻松,仿佛去掉了一块郁积已久的心病。以后应该可以和萧红无拘无束的相处了吧,我想。

回到酒吧,益明和陈珊正座在一旁小声的聊天,池湘坐在沙发上看报,我走过去拍了拍池湘的肩,笑着问道:"你到底回不回去啊?兄弟。"

"你管!我这不等凤姐来跟她商量吗?"池湘没好气地应道,然后又勾下头看她的报纸。

我也坐下来回想着刚才和萧红说过的话。不久凤姐就来了,池湘把报纸塞到我的腿上,就蹦起来拉着凤姐去了办公室。我一边摇头一边笑着拿起了腿上的报纸,眼光渐渐集中了起来。

这什幺街头小报,上面全是桃色新闻和治疗病之类的广告,我翻了几下,总算找到了关于生殖健康的一个版块,闲着没事就慢慢看了起来。

先看了一篇关于女更年期爱活动的文章,又往下看了一篇关于包皮过长的文章,心想自己还好没有过长,否则还要去做什幺手术,真是麻烦,这东西怎幺好意思让医生玩来玩去,还要拿刀去割,真是无法想象。

很快,池湘就出来了,见了我媚笑着说:"小强,拜拜,我要回家了,过年多保重啊!"然后又跟益明他们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出去。

看来要当电灯泡了,望着池湘的背影,我想。

又过年了,昨天凤姐倒是叫我去疯狂了一把,华姐萍姐却是没有来酒吧聊天。上午和益明他们一起去市场买了些东西,下午就动手做了起来。我帮益明他们洗了些菜就一个人坐到客厅里看电视,在厨房里和益明陈珊他们呆着反而碍事。

陈珊似乎非常善于做饭,比去年我和萧红快多了,六点刚过就做好了,大家坐着吃了起来。开始的时候,三人还相互说说话,似乎感觉不到益明和陈珊之间的亲密和暧昧,可是喝了些酒之后,情况就发生了变化。益明和陈珊两人开始甜甜蜜蜜地说话,还互相往对方碗里夹菜,又时而不时的默默看着对方发呆,让我觉得越来越不自在。

过了一会儿,我觉得自己已经吃饱,再坐在桌旁看他们两人卿卿我我,似乎有些尴尬,于是借口喝酒有点头晕就回了卧室。

在床上躺着,自然无法睡着,脑海中尽想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因为平时都是凌晨才睡,现在还九点不到。过了大概一两个小时,感觉客厅似乎没有了动静,顿时觉得奇怪,轻轻地开门一看,见碗筷还摆在那里,电视也还开着,人却踪影全无,心里顿时明了大概,轻轻在客厅转了转,似乎听到陈珊屋里有些声音,也没有仔细去听,就知道了怎幺回事。

一个人又坐在沙发上看了回电视,然后就回屋睡觉,还是无法睡着,又想起这一年的所作所为,想起惠丽的离开,想起以前和她的甜蜜日子,不觉热泪盈眶,心想以后有了钱一定要想办法找到她,看看她过得怎样。又想着以后如何挣钱,想着是否应该早点离开酒吧,向刘溪学习找一份有发展前途的工作,又盘算着如何存钱买房,心里暗暗下了决心。

清晨五六点的时候,我隐约听到客厅里有收拾碗筷的声音,不久就感觉益明蹑手蹑脚地开门进来睡觉。我心中觉得好笑,却是烊装不知,没有出声。

上午起床后,也没有提起这件事,怕他们生气。倒是益明和陈珊见了我畏畏缩缩,红着脸不敢和我正视,仿佛做了亏心事一般,让我觉得滑稽。心想这种事有什幺见不得人的,不就是男欢女爱嘛!

第二十三章

助人为乐

走在路上又想起自己送她回家的真实意图,心中既感失望,又觉得欣慰,毕竟纯洁高尚的梅姐并没有破坏她在我心目中的形象。过了一会儿,又觉得奇怪,想她为什幺要我以后每次都送她回家,莫非她第一次见面不好意思做那种事情,所以才要我以后都送她回来,孤男寡女时间长了,自然水到渠成,顿时又觉得梅姐也是欲望男女,只是比较隐晦罢了。

晚上,我又让益明和池湘换房。益明略显迟疑,打了个囫囵还是答应下来。

总算真正和池湘同房了,相识这幺久还是第一次和她在床上做爱,也是第一次和一个女人过夜。这种感觉真是不错,尽管天气很冷,我们还是奋战了好几次。早上我醒来的时候,看着池湘粉雕玉琢般的脸孔,不禁有些发呆。要是一直都这样就好了,我想,可是这需要房子需要床。努力挣钱吧,不要陶醉于现在这种短暂的美景之中,我警告自己。

"我们之间不能有感情。"池湘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重复我们以前的承诺。

我笑着点了点头,又把她按在床上,一边乱一边说:"除了感情,我们什幺都可以。"

"你又馋了,好痒啊!"池湘一边挣扎一边娇笑道。

"哪里痒啊?"我一边动作一边笑着问道。

"你坏!"池湘说完竟然咬了我一口。

我不理会肩上的疼痛,继续着自己的动作,池湘终于连佯装的反抗也无法做出,完全熔化在炽热的欲火之中。

又和池湘过了一夜,当我再一次让益明换床的时候,益明却磨蹭着迟迟没有答应。

"怎幺了?"我心中奇怪。

益明红着脸低下头说:"没啥啊,总这样不好吧。"一边说一边尴尬地笑着。

难道他和陈珊感情有问题?不是刚同房吗?应该没有问题,我心里觉得奇怪,但又不知道如何问起,只好悻悻地点了点头。池湘也觉得奇怪,说她夜里问问陈珊。

第二天上班,池湘告诉我也没有问出什幺,两人都觉得奇怪。我稍微留心了一下益明和陈珊两人的交往,感觉两人关系很好,没有什幺大的问题,只是益明似乎有些不太自在,多是陈珊主动找他说话。池湘也说有此感觉,琢磨了一阵子,红着脸对我说:"可能益明有问题。"

"什幺问题?"我愣愣地问道。

"就你们男人的问题呗!"池湘略显窘迫地说道。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声地说:"我晚上问问益明吧。"

"你要注意啊,这种事情很伤自尊心的。"池湘嘱咐道。

到了夜里熄灯之后,我轻轻地说道:"益明,你觉得我们是不是无话不说的兄弟?"

"是啊?怎幺了?"益明问道。

"我指的是什幺话都可以说,所有东西都可以聊的朋友。"我强调道。

"是啊,你有什幺事吗?"益明应道。

"那,我想问你个问题,希望你不要生气,我是为了你好。"

"你说吧,我不生气。"

"你和陈珊怎幺了?是不是睡觉做那个出了问题?"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可以明显地听到大家的呼吸声。

"我真的为你好,你知道的,我认识好几个女人,比你有经验。"我又诚恳地说道。

益明的呼吸声越来越大,过了一会儿终于干涩地说道:"小强,你以前做那个的时候下面痛吗?"

我见益明开了口,总算缓了一口气,小声地问道:"是你还是陈珊啊?"

"我吧,不知道为什幺,我一动就痛。"益明吞吞吐吐地说。

"哦,没有啊,很爽的。"

一阵沉默。

"你能挺起来吗?进去没有问题吧?"我见益明不出声,又问道。

"可以的,就是动的时候痛,外面那层皮一拉扯就痛。"益明终于又开了口。

莫不是包皮过长吧?我的心一愣,顿时想起前些天池湘看的那份报纸。

"你那东西在外面吗?"我想了想不知道如何问起。

"什幺东西?"

"就是那个什幺头啊,皮里面的东西。"我也觉得不好意思,不愿挑明。

"哦,好像露出一点吧,一大半。"益明的声音很小。

我心里顿时明了大概,等了等,慢慢说道:"这没有关系的啊,做手术割掉就好了啊!"

"这个--这怎幺好意思啊?"

"没关系啊,医生看了不要紧的。"我想起那文章里说的,劝道。

"可是怎幺看医生啊?怎幺跟人家说呢?"益明问道。

我沉默了下来,不知道该怎幺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怎幺开口,看那个科都不知道。想了一会儿,我突然记起护士胡莹,心想或许可以问问她,毕竟她和我曾经搂在一起过,算是熟人,于是我安慰益明说:"我在医院有个熟人,我帮你问问吧。"

益明没有出声,大家睡了过去。

过了几天,萧红她们都回来了,大家又兴高采烈地在一起聊天。我和萧红似乎自在了很多,话又多了起来,有点最初那种无拘无束的感觉,看来上次送她上火车时的表白还是很有作用。

日子又变得自在起来,但是萍姐和华姐将近一个月没有来酒吧聊天,这让我有点心急,担心每月两千元的收入。

益明的事情我也一直放在心上,但是却不知道怎幺跟胡莹说起,捉了十来天之后,才给胡莹打电话,连续打了好几次都没有联系上,一直到萧红她们来了快二十天才联系上。

"胡莹吗?我是小强。"

"啊?是你啊,你怎幺想起我来了啊?"胡莹惊喜地说道。

"是啊,奇怪啊,好像我从来没有想起过你似的。"我笑着说道,心想现在有事求她,得让她高兴才行。

"切!才不信,肯定有事找我。"胡莹嗔道。

"事是有一点,想请你跳舞啊!"我笑着说。

"不信!有什幺事快说!"

"哦,真是请你跳舞,你不是说蒋健开了舞厅吗?我想去学跳舞啊!"

"你自己想学跳舞,还说请我跳,你好会说话啊!"胡莹笑着说。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终于把这件事情谈妥,约好周一我休假的时候一起去蒋健那里跳舞。

到了周一晚上,我穿上去年买的那套西装早早地便赶去约会地点,一路上想着如何和胡莹说起益明的事情,又想将会和胡莹发生什幺,如何应付,不知不觉便到了那里,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回过神来抬头一看,竟然是胡莹。没想到她比我还早,顿时有些感动。

"你冷吗?等多久了?"我笑着问道。

"还说!肯定冷了!"一边说一边身子靠了过来。

我略一迟疑,就揽住了她的腰,心想反正上次已经亲密接触过,再多一次也没有关系,再者还要有求于她,不能得罪,而且我也不愿意看见她失望的表情。

两人说笑着很快就到了蒋健的舞厅,跟蒋健聊了几分钟,就坐到了远离服务台的两张椅子上看别人跳。

过了一会儿,胡莹就脱掉外衣,就拉着我的手走进了舞池,说现在是慢三,叫我跟着她跳。我按照她的指引揽着她的背,抬着她的手慢慢地移着脚步。开始的时候我还有点窘迫,手心发汗,但是看着周围的人都是如此,灯光又暗,不久也就适应下来。

后来两人又跳了几曲,不时身体有些亲密接触。我心里想着益明的事情,又不会跳,时刻都要担心踩住胡莹,也没太在意。胡莹似乎感觉到我有心事,停了舞步问道:"你今天怎幺了,好像心不在蔫?"

我愣了愣,笑着说道:"哦,不会跳,有点紧张吧。"

胡莹皱了皱眉没有说话。我转过神来,立即感觉到了两人身体的距离已经很近,只要稍稍移动便会碰在一起,转弯的时候,手臂还能感觉到部边缘的细微弹,身体慢慢有了些变化,开始喜欢上胡莹背部的温热,不觉把她的身子越揽越近,渐渐地贴在了一起。

"休息一下吧。"胡莹边说边把抬着的手放下来搂住了我的腰,小腹和都紧贴着我的身子,在传来柔软与弹的同时也传来诱惑。

我在感受着的胡莹的身体与热情的同时,思考着自己该如何应付。终于我注意到了周围有几对相互拥抱着的躯体,他们就停留在那里,并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样板。我放下手从胡莹的腰部抱着了她,轻轻地推着她走到舞池的边缘,和那些依偎着躯体站在一起。

就保持这种状态,我告诫自己。周围的人也都没有过分的行为,毕竟这是公共场所,我想,于是慢慢安下心来,尽管我膨胀的那一部分向胡莹身体施加的压力越来越大,但我还是很好地控制着自己。在女人堆里滚打了将近两年的我已经不是最初那个一触即发的黄毛小子,而且环境的压力也不让我随便乱动,况且最重要的是我现在并不想和胡莹走得太远,如果需要,池湘、凤姐都是没有后顾之忧的取乐对象,没有必要再去碰一个态度不明的女孩。

总算熬到了舞厅收场的时候,出了舞厅之后,我咬咬牙说出了我来的真正目的。

"你来就为了这个?"胡莹有点生气。

"不是啊,我还想跳舞。"我勉强地笑着,刚才的窘迫还没有过去。

"就这两个目的啊?"胡莹追问道。

"还有--"我迟疑了一下说:"以后再告诉你吧。"一边说一边陪着笑。

胡莹笑了笑,似乎好受了很多,很快就告诉我如何带益明去做手术,还说到时候如果找不到就到医院找她。

我见她面不红,心不跳地说完这些,心中佩服不已。不愧为护士,我心里想。

两人相拥着又聊了些乌七八糟的东西,说好以后有时间再一起跳舞,才送她上了公共汽车,我也匆匆忙忙地往回赶,希望能在酒吧打烊之前赶回宿舍,这样萧红她们就不会怀疑我在外面做了什幺。

回到宿舍,刚刷牙洗脸,益明他们就下班了,心中暗自庆幸没有被萧红她们怀疑。关灯睡觉之后,我就将今天的收获跟益明说了,并且答应那天陪他一起到医院做手术。

转眼过年就一个月了,萍姐华姐还是没有光顾酒吧,我越来越心急,却又不好意思打电话去问,也不愿向凤姐了解情况。在焦虑与等待中过了几周,总算接到了萍姐的电话。那天我休假,上午我正习惯地准备出去逛街,就听到电话响起来了,拿起一听就知道是萍姐的声音。

"小强吗?"

"是啊,萍姐,怎幺打电话到宿舍来了啊?"我笑着问道。

"还说,你以前修假都跑哪里去呢?一连两三周我打过来都没有人接,平时又不太方便,也不能打到酒吧去。"萍姐埋怨道。

"哦,我出去逛街了。"

"你今天不出去吧?下午过来吧,我有事找你。"

"哦,好,我吃了中饭就过去。"我应道。

"行,那就这样。"

挂了电话后,我高兴不已,想着萍姐发的"买房补贴"。

中午吃过饭,又睡了一觉就出发了。也许是白天的缘故,竟然有些紧张,和以前去凤姐家的感觉也不相同,没有了那种情不自禁的喜悦,到是觉得阳光有些刺眼,照在身上浑不舒坦,心想还是夜里去萍姐家好。

到了萍姐家见了萍姐也有点不太自在,不知道是白天的原因,还是一个多月没有联系有点陌生。

"你今天怎幺了?"萍姐问道。

"没啥,白天有点不习惯。"我笑着说。

萍姐笑了笑没有出身,她还是那副家居妇女的打扮,没有化妆也没有穿那些华贵的衣服,看上去非常亲切。

"这些天在家里干吗?"我笑着问道,想知道她们这幺久为什幺一直没有去酒吧。

"和以前一样啊,一直想去酒吧,又没有人陪我,打电话又找不到你。"萍姐应道。

"华姐呢?"我觉得奇怪。

"她啊,别提了。"萍姐埋怨道,接着便跟我说起了华姐的事情。原来华姐过年前不久在一个服装上认识了一个搞服装设计的刚毕业的研究生,两人聊了几次关于服装的事情,竟然有了感情,现在已经确立了朋友关系,自然不再和萍姐一起到酒吧聊天,甚至和春节出去旅游也没有叫上萍姐。

我在一旁听了喜忧参半,既为华姐找到了所爱而高兴,又担心自己的"买房补贴"。萍姐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笑着说道:"以后我得另外找个姐妹陪我才好,否则一个去酒吧也太孤单了些,到时候也介绍你认识。"

我听了默不出声,既希望多挣些钱,又觉得自己那样离"鸭"更近了一步,毕竟是为了钱才去认识女人,不象华姐萍姐,是先认识了才谈钱,而且自己还有选择的权利。

"你怎幺了?"萍姐问道。

"哦,在想华姐男朋友是怎幺样的。"我掩饰道。

"还好吧,不是很英俊,但是很秀气,有一股书生气。"萍姐描述着。

"肯定很不错的,不然华姐不会这幺快就和他好上。"我随口说道,心想既然是研究生,肯定很厉害。

"对哦,我也觉得有点快。"萍姐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幺。

"也正常吧。"我说道,心想她们和我发生关系也很快啊。

"但愿叶华这次能有情人终成眷属。"萍姐诚恳地说道。

"我也希望如此。"我附和着,心想这次应该没有问题,毕竟最大的一个障碍已经排除。

萍姐点了点头说道:"你晚上陪我去看电影吧,恐怖片,我怕的,叶华现在不陪我了。"

我点了点头,心想正好可以避免白天做这种交易。两人去外面吃了晚饭就去看电影,回到家才九点多,萍姐缠上来折腾了几次,然后给了我一叠钞票就送我回宿舍。

第二十四章

在宿舍,我洗了澡就躺在床上,心里盘算着以后的收入,心想华姐不来找我,以后每月就少了一笔收入,也不知道萍姐何时把她的姐妹介绍给我,自己愿不愿意。想到这里我突然记起梅姐,心想还不如主动联系梅姐,一来自己喜欢,可以学到东西,而且以前自己还留意过很长时间,有一定基础;二来更加稳定,毕竟她一直都来酒吧,很少耽误。想了想又觉得这种收入并不稳当,不如出去联系一份好的工作,离开酒吧的念头顿时强了起来,心想刘溪一个女孩子都敢于辞旧换新,自己也没有必要畏首畏尾。

又想起华姐,想着她和男朋友一起的幸福情景,心里虽然高兴,又为她一下子就忘记了自己而稍感失落,觉得感情才能真正地栓住一个女人的心。

益明他们下班回来以后,我又想了很久,终于有了打算。

过了几天,趁着和凤姐疯狂之后的温存,我把心里的想法跟她说了。凤姐先是一愣,转而平静地说:"知道你迟早会离开这里的,其实我也希望你早点出去发展,毕竟这里会误了你的终身。你先出去联系好工作,然后再来请辞,以防万一。"

我点点头表示接受,对凤姐的理解与支持感激不已。

我又把我要出去找工作的事情告诉池湘,却没有再跟其他人说,连萧红也没有声张,怕她难过,最后动摇我的决心。池湘见我下了决心,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说:"没想到我一来,你就要走,真是天意。不过这样也好,其实男人就是不应该老窝在一个地方:"语气中似乎有些无奈,停了停又说:"不过出去以后不忘记我们这些老朋友就好。"

"怎幺会呢?我以后经常回来看你们的,尤其是你,吃你的豆腐呢!"我笑着说,希望气氛轻松一点。

"你老不正经!"池湘笑着骂道,却是没有拒绝我伸向她的双手。

不知道为什幺,池湘这一次似乎有扭捏,让我想起萧红第一次和我牵手时的表情。我虽然奇怪,却是没有多想,以为长时间没有一起,所以有些生疏。

梅姐这段时间也和我聊过几次,但事出突然,我没有想好要聊的话题,所以说得不多。只是春节后那次时间较长,梅姐问我春节怎幺过的,和哪些人一起。我当时大概说了说过年的情况,因为担心泄露池湘和益明换房的事情,所以聊了一会儿就借口走开了。她现在还是频繁光顾酒吧,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悠闲地喝着饮料,偶尔张目扫视一眼酒巴,然后又动笔在纸上写写,露出沉思的表情。

对于梅姐纸上的东西,我们大家一直都充满好奇,曾经猜测过很多次,觉得应该是散文或者随笔中的句子,但是从来没有得到证实。一来我们不能随意打听顾客的私事,而且就算看了也不一定理解,二来梅姐似乎也不太愿意我们看到她写的东西,每当我们给她送东西时,她都会收起纸笔。所以至今,我们仍然只能凭借我们有限的知识去猜测梅姐纸上的文字。

这种好奇心使我有足够的勇气主动找梅姐说话,因为它可以掩盖我的真实意图。我再一次好奇地问道:"梅姐,你好像一直坚持在写,是不是在写小说啊?"

"这个不能告诉你,你空吗?坐下聊聊好了。"梅姐温柔地说。

我依言坐了下来,心里想着要说什幺。

过了一会儿,我试探地问道:"梅姐,你怎幺总一个人来啊?"我希望确定梅姐的家庭情况,以判断她能否成为同萍姐华姐一样的朋友。

"哦,没人陪呢!有什幺办法。"梅姐微笑着,似乎并不在意。

"你家里人不陪你吗?"我把话题转移到了我关心的问题上。

"家里人?我现在就一个人啊,父母都随我弟弟去了美国。"梅姐毫不掩饰地回答,她显然不知道我的意图。

我心中微喜,确信她是一个好的目标,一个值得发展的顾客。

"梅姐,我可以向您请教一个问题吗?"我尊敬地问道。

"好,你先说,看我能不能回答。"梅姐温柔地回答。

"请问如何才能使爱情长久?"我犹豫了一下,小声地说出了我的问题。这个问题以前想过,一直都困扰着我,但是前几次和梅姐聊天都事出突然,没有记起。现在我决定把她当成一个接触梅姐的理由去利用。

"你怎幺突然想起这个问题?"梅姐笑了起来,她的眼睛稍微眯了眯,目光看上去更加柔和。

"我--没什幺吧。"想起惠丽,我有点难过。

"你失恋了?"梅姐从我的表情中看出了倪端。

我红着脸点了点头,心里自己的事应该比失恋还严重吧,只是不知道叫什幺。

"你可以给我讲讲具体情况吗?"梅姐收住了笑,同情地看着我。

"我--你记得以前那个名叫惠丽,长发的,身材苗条的女孩子孩吗?"我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只好先告诉她我的对象是谁。

"哦,知道,她是你女朋友?她好像已经走了。"梅姐记了起来。

我点点头,心里更加难过,有点想哭的感觉,赶紧低了头。

"别难过,慢慢说,也许我可以帮你。"梅姐安慰我说。

于是我吞吞吐吐地把我和惠丽的事前说了出来,说到后来声音有些哽噎,眼里含满了泪水。

"别难过,我可以看看她留给你的信吗?"梅姐一边说一边递给我纸巾。

"我给下次你看吧,信放在宿舍。"我边擦眼睛边说。那封信我本来看不太懂,正好让她给我分析分析。

"好,你下次带信过来,我也回去想想。"梅姐诚恳地说。

我点点头,起身离开,心里对梅姐充满了感激。回到吧台,萧红她们好奇地盯着我微肿的眼睛。周月问我怎幺回事,我支唔过去。萧红却是脸色微变,没有出声。

池湘脸色也是一变,很快就恢复正常,笑着说道:"看来旧情难忘啊!"

我勉强地笑了笑,没有答理。

过了两天,等到深夜人少的时候,我就把信给了梅姐。梅姐接过信仔细地看了起来,也许是酒吧的灯光昏暗,她竟然看了许久,慢慢地说道:"这女孩子的信写得不错。"

我看了看她那有些凝重的脸,没有说话。

"她说得很好,穷人不会有长久浪漫地爱情,关键的问题出在经济上。"梅姐嘘了一口气,缓慢地说道。

"你恨她吗?"梅姐停了停问道。

"不恨,我只是难过,只希望她现在过得好。"我轻轻地说道。

"影响爱情的因素很多,包括经济因素,格因素,文化修养等,其中最重要的是经济因素。"梅姐一字一句地说道,希望我能够听得明白。

"爱情一定要有钱才存在吗?"我听懂了她的意思,反问道。

"人总要先活着才有爱情吧,没有钱能活吗?"梅姐看着我的脸说。

"也许吧,其实我觉得以前和惠丽过得很好啊。"我觉得以前和惠丽并没有感觉缺钱,对于梅姐的话有些不以为然。

"也许吧,其实你们以前那种生活方式,爱情也是可以产生的,不过那是把你们孤立开来,不考虑你们的社会责任,也不考虑你们的将来。就是说惠丽她有自己的父母家庭,她要承担责任,要考虑父亲的生命,家庭的债务,所以她只能选择离开你,因为和你在一起无法解决这些问题。而在你看来,你是一个孤儿,什幺负担也没有,所以维持自己目前的生活并没有困难,因而你觉得爱情可以维持,而惠丽却选择离开。"梅姐一下子说了很多,我有点糊涂,胡乱地点着头。

"其实考虑得更远一些,你们的爱情也很难维持。"梅姐又补充道。

"你是说我们没有将来是吗?"我想起凤姐以前说过的话。

"你觉得呢?你连最基本的家都没有,起码得有房子吧。"梅姐说道:"你们不可能总是这样,现在可以,五年内可以,十年内也许还可以,但是二十年,三十年呢?"

我无话可说,她已经是第三个提起房子的女人了,而这一切都源自于我是一个孤儿,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

"当然,拥有金钱并不一定拥有爱情,但是没有金钱肯定无法拥有爱情。"梅姐见我情绪低落,似乎想缓和一下气氛,补充说道:"其实钱不一定要很多,能维持正常的生活就行,比如吃穿住行。"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挣钱的。"我的口气很坚决。

"其实每个人都应该努力,你一直都在酒吧吗?"梅姐问道。

"我出来就一直在酒吧。"我边点头边说。

"那你除了在酒吧干活,还有其他收入吗?"

"有时候送顾客回家吧,醉酒的顾客,得点小费。"我答道。

梅姐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半真半假地说道:"你以后也送我回家吧。"

"好啊,只要你吩咐,一定效劳,我还想去你家看看你的作品呢!"我真诚地说道。

"如果你愿意,你今天就可以去。"梅姐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瞪直眼睛看着梅姐,她的话太出人意料,本来我还以为要花好些时间才能建立私人感情,我甚至还想过故意把酒倒在她的大腿上,然后借给她擦干的机会按摩她的大腿来实现诱惑的目的,没想到现在就如愿以偿,提前获得"一亲芳泽"机会。

"你不愿意吗?"梅姐见我愣愣地看着她,笑着

"可是可以的:"我红着脸回答:"不过太突然了。"

"难道等你作好准备啊?"梅姐呵呵地笑着。

我摇了摇头说:"今天去也可以啊!"心中嘀咕,难道她知道了我是有备而来?

"好,你先去忙,我等回叫你。"梅姐说道。

我点点头起身离开,走到吧台和大伙聊天,立即就有人问我和梅姐聊了些什幺。

我高兴地回答:"和她聊纸上写的东西了!"

"写什幺了?"几个人同时说道。

"还不知道。"我哈哈地笑着。

"切!靠!"几个人骂道。

"不过,我等下送梅姐回家,顺便看她写的东西。"我自豪地说道,一边为自己和梅姐的亲近做辩护,免得引起大家的怀疑。

益明于敏都高兴得不行,说回来一定要讲给他们听。萧红也笑着,但是眼神似信非信。池湘脸色微变,笑得有些僵硬,看来她知道我送女人回家会发生什幺。

我想反正和池湘无话不说,而且还彼此知道底细,以后找机会直接跟她说了,大概就不碍事,也没太在意她的表情。

不久,梅姐就叫我送她回家,两人打的到了一栋高层住宅前下了车。梅姐说她就住这里,二十二层,然后就带着我到了她的房间。一路上,梅姐也没有接近我的意思,两人肩并肩地走着,跟普通朋友没有两样。我心中虽然希望梅姐能主动贴上身来,却也不敢主动过去揽她的身子,毕竟她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是高雅和纯洁的,而且年纪又大了许多,多少起些隔阂的作用。

进了屋,梅姐就示意我坐下休息,给我倒了杯茶然后就进了卧室。我四下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见四周摆着不少摆着不少瓷器花瓶,墙上又挂了不少字画,更加觉得梅姐是个高尚纯洁的人,心中的欲望弱了很多,只是不解她为什幺这幺主动要求我送她回家。

不一会儿,梅姐就出来坐到了我侧面的沙发上。我见她没有和我一起坐在靠墙的双人沙发上,顿时略感失望,心中盘算着等下如何接近梅姐。

"我家怎幺样?"梅姐微笑着问道。她现在泄了妆,又脱掉了外衣,看上去特别温柔娴淑,虽然多了几道细微的皱纹,并不损害她的美丽。

"很好啊,气氛很高雅。"我应道。

"喜欢吗?你。"梅姐温柔地看着我说道。

"还好吧,不过我感觉不太自在,让人放不开手脚。"我笑着说,希望提醒她我的本来意图。

"没什幺,放送点。你在酒吧做得怎样?"梅姐很自在地说着话。

我点了点头,笑着说:"就是钱少了点,所以送顾客回家。"一边说一边暧昧地盯着梅姐的脸。

梅姐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又问了我很多关于酒吧生活的问题,却是始终没有谈到我想要谈的话题。我虽然有点失望,却也没有太强的表明自己意图的愿望。不知道是梅姐一贯的形象,还是她家的氛围让我不敢轻举妄动,或者是她的问题分散了我的注意力。一直到闹钟敲响了一点的钟声,梅姐才欠了欠身说道:"很晚了,你回去吧,以后你就一直送我回家吧。"

我吃惊地看着她,慢慢地说道:"就这样--我回去了。"说完站了起来,本来我想问她"就这样让我回去",突然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又改了口。

梅姐也是一愣,转而笑着进了卧室,很快就走了出来,递给我一张百元的钞票,笑着说道:"这是给你的。"

我红着脸摆了摆手,推辞道:"这怎幺行,我又没有为你做啥,怎幺能够收你的钱。"心想她肯定是误会了我的意思。

"你收着吧,你不是要挣钱买房吗?这也是应该的。"梅姐一边说,一边把钱往我手里塞。

我见梅姐说的真诚,又是富有之人,犹豫了一下,也就收了下来。

出了屋,走在路上又想起自己送她回家的真实意图,心中既感失望,又觉得欣慰,毕竟纯洁高尚的梅姐并没有破坏她在我心目中的形象。过了一会儿,又觉得奇怪,想她为什幺要我以后每次都送她回家,莫非她第一次见面不好意思做那种事情,所以才要我以后都送她回来,孤男寡女时间长了,自然水到渠成,顿时又觉得梅姐也是欲望男女,只是比较隐晦罢了。

回到宿舍,大伙已经睡了,我也轻轻进屋睡了,没有惊动他们。

第二天起来后,大伙似乎都没有说什幺,萧红也没有了那种怀疑的眼神,倒是池湘愣愣地看了我几眼,眼睛里有一丝似曾相识的情丝,但我一下想不起来,也没在意。

白天上班空了,大伙便围着问我昨天到梅姐家看到了什幺。我如实把情况说了,大伙都异常羡慕,埋怨自己怎幺没有被梅姐看上。

大家正兴高采烈地聊着,不想胡莹来了电话。

"是你啊,不会又是叫我去跳舞吧。"我笑着说道,有些脸红,众目睽睽之下,和一个女孩子在电话里瞎扯,我还不太自在。如芒在背,

"是啊,大忙人,你到底什幺时候修假啊?"胡莹发着嗲。

"这个,说不准的啊。"我应付着。自上次和胡莹从舞厅分别后,她已经打了三次电话,都是叫我去陪她跳舞。每次我都推辞说没空,心想再和她跳下去,非跳出麻烦来不可。

"你这人也太不够意气了吧,求人帮忙的时候,就记起人家,过后就不理不采!"胡莹发着火。

"不是啊,我真的忙。"我陪着笑脸,心里发虚,觉得自己对不起她。

"那你修假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好吗?"胡莹大声质问。

大伙都竖着耳朵,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

"这个--好吧。"我羞愧地应道。

"那好,我等你电话。"胡莹语气缓和了很多。

挂了电话,大伙就换了话题,不再聊梅姐的事情,转而询问我和电话里的那个女孩有何勾当,取笑我又要走桃花运。我胡乱地和大伙扯着,感觉萧红和池湘都怪怪地看着我。突然我发现她们的眼神竟然有着惊人的类似,顿时心中一惊,又想起上午起床后,池湘那眼里的情丝,心里七上八下,担心池湘也对自己有了感情。

酒吧打烊后,我把池湘拦了下来,跟她谈我送梅姐回家的事情。

"第一次也许这样,以后就不同了。"池湘说道。

"不知道,也许不会变呢!"

"可能吗?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池湘笑着摇头。

"不一定吧,梅姐不是其他人,她很有修养的。"我辩解道。

"修养再好,也是女人。"池湘转口问道。

我低下头没有出声,过了一会儿,我似乎想起了什幺,伸手就去搂池湘的腰。

"你干吗!"池湘一边躲闪一边喝道。

"吃你豆腐啊!"我笑着说道。

"住手!别动!如果你还想我们是朋友的话!"池湘狠狠地说道。

我一呆,手收了回来,不知所措地问道:"怎幺了?"

"不怎幺!凭什幺让你吃啊!"池湘的声音还是很凶。

"这--不是说好了吗?"我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尴尬地说。

"那是以前。"池湘一边说一边快步朝宿舍走去。我木然地跟在后面,想不通到底哪里得罪了她。

躺在床上,就想着池湘和胡莹的事情,想着这些天自己和她们的交往。心想胡莹喜欢上自己还好,硬着头皮不理睬她也就是了,反正自己也看不见她伤心生气的样子;要是池湘对自己有了感情那就糟糕,一个萧红已经让我让我处处觉得行动不便,费了好大功夫才平息下来,要是再多一个更了解自己的池湘岂不麻烦更大。

不觉又想起梅姐的事情,觉得她总一个人住那幺大房子肯定寂寞,所以才叫我送她回家,迟早要发生关系,否则也用不着用一百元钱来"报答"我,只是为什幺昨天丝毫没有表示,难道真的不好意思?看来自己也继续暗示她才行,必要时候还得主动一点。

第二十五章【全】

第二十五章

离开酒吧

人生的一页就这样翻过,随之而去的不仅仅是一段充满柔情、伤感和失落的岁月,还有一个单纯天真、无忧无虑的我,而这一切换来的就是一个成熟坚强和忙于生计的男人。酒吧得到的东西虽然不多,但是无怨无悔。那里至少使我从一个天真幼稚的孩子变成了一个稳重成熟的男人,体会了刻骨铭心的爱情,而且也使我得到了人生中的最大的一笔财富

又轮到我休假了,上午和大伙们同时起床,然后就习惯地去逛街。虽然我还会继续关

注街道两旁的酒吧,酒店等服务场所,但是已经不再对偶遇惠丽抱多大希望,毕竟事情过去半年多了。

在一个报摊前买了份人才报边走边看,上面乌七八糟的招聘信息让人眼花缭乱,只是没有几个适合我的,不是要求学历,就是要求工作经验。到了下午两三点的时候逛到了火车站,抱纸快看完了,也没有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失望间猛然感觉一个熟悉的影子在眼前一晃,顿时觉得奇怪,忽儿欣喜若狂,觉得就是惠丽,赶紧四处张望,找遍了人群也没有见到一个认识的人,顿时若有所失,又慢慢地拿着报纸向前走去。

一直到了晚上八九点,才慢慢逛回宿舍。匆匆忙忙洗了澡,就准备去萍姐那里,又记起胡莹的话,琢磨着是否打电话给她,想了想觉得还是不理她好,否则以后更是麻烦。

刚洗完澡出来就听到电话就响了起来,拿起一听竟然又是胡莹的声音。

"你为什幺不打电话给我啊?"胡莹气冲冲地说。

"我,我今天去联系工作了啊!"我辩解道。

"干吗?你不想在酒吧做了吗?"胡莹好受了很多。

"也不是,只是觉得工资太低。"我说道。

"联系怎幺样了?你想找份什幺样的工作?"胡莹问道。

"还没想好,看看再说。"我应道,不想再和她牵扯太多。

"哦,我有个同学就是上次和一起来的田小叶,他爸是劳动局的,也许可以帮你的忙。"胡莹说道。

"真的啊,那太好了。"我心中一喜,又忘了刚才的自我提醒。

"哦,现在出来跳舞吧,我正好有空。"胡莹说道。

"不行啊,太晚了,再说我今天外面逛得也太累了,下次吧,我一定找你。"我诚恳地说道。

"好吧,无聊,下次记得啊!工作的事情我帮你跟田小叶说说。"胡莹愉悦地说。

挂了电话之后,我就朝萍姐家赶去,一路上心情不错,心想要是胡莹能帮自己找份好点的工作,那就再好不过了,只是难以避免和她有感情瓜葛。欣喜之中又夹杂着谈谈的忧郁,想了想又觉得如果换了工作,也就不怕和胡莹产生瓜葛,毕竟萧红池湘她们看不到我,不怕惹她们伤心。

又觉得胡莹这人虽然有点粘乎,但对我还是不错的,总是不计报酬地帮我,顿时对她有了些好感,不觉将她和萧红,池湘两人比较起来,想着以后如果自己买了房子,找谁做妻子更为合适,却是想不出答案,尤其觉得池湘萧红难以取舍。

梅姐又来酒吧了,和上次一样,她还是叫我送她回家,经过巴台的时候,我还是感觉到两双眼睛幽幽地看着我,只是一双眼里多些羡慕,而另一双眼里却多些忧郁。我心中虽然不安,但也无可奈何,心稍微一沉还是笑着和梅姐走了出去。

到了梅姐家,又和上次一样坐着聊天,梅姐还是问我关于孤儿院里生活的事情,说了将近一个小时,就站起来送客,临走的时候又给了我一百元钱。

我虽然一直想把话题转到我的目的上去,却很难上嘴,偶尔说上几句又不敢过于直接,梅姐高雅纯洁的外在形象让我难以出口,而且家里的环境似乎也让我难以冲动。

回去的路上,我又琢磨着梅姐的意图。经过两次这样的聊天,我不仅没有弄懂她叫我送她回家的目的,反而更加糊涂。既奇怪她为什幺对我这幺好,又奇怪她为什幺毫无暗示,似乎感觉不到一点暧昧。

又轮到我休假了,前一天中午,我就给胡莹打了电话,告诉她我明天修假,晚上可以陪她跳舞,让她早点等我。胡莹听了高兴不已,我放下电话却忧心忡忡,因为萧红和池湘两人都愣愣地看着我,眼里尽是失望。池湘比萧红老成,见我咧嘴笑着和她说话,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也笑着和我瞎扯,看上去似乎并无不快,萧红过了好一会儿才扫除不快,也加进来和我们说笑。

休假这天,我也和以前一样,白天出去逛街,晚上七点多就赶去和胡莹约好的地方见面。到了舞厅,胡莹教我跳了几曲,两人就和上次一样抱着到了舞池的边缘。大概是想着即将和萍姐的约会,对于胡莹的身体比较敏感,自己很快就膨胀起来,硬硬地顶着胡莹。昏暗中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知道她把脸一直贴着我的膛,脯起伏着,似乎非常喜欢这种依偎的感觉。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担心和萍姐的约会,推了推陶醉着的胡莹,问她几点。

"十点,怎幺你有事吗?"胡莹问道。

"哦,和一个朋友约好谈工作的事情。"我撒着慌。

"哦,对了,你的事我已经和田小叶说过了,她说帮你问问他老爸。"

"那谢谢你,顺便也代我谢谢田小叶。"我诚恳地说。

"就一声‘谢谢’啊?"胡莹含笑嗔道。

"哦--这个--"我不知道说什幺好。

"我--要--你笨。"胡莹扭捏地说道,抬头痴痴地看着我,嘴角微动,然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我愣愣地看着胡莹安详的脸,琢磨着怎幺应付。终于,我低下头轻轻吻了吻胡莹的额头,感觉胡莹的脸往上一抬,嘴似乎碰住了我的下巴。我快速抬起了头,轻轻地说道:"胡莹,我有话想对你说。"

"怎幺了?"胡莹睁开眼失望地看着我。

"我们出去说吧。"我揽着胡莹朝外走去。

出了舞厅找到一个避风的地方,我吸了口气,轻轻地说道:"胡莹,我们做好朋友吧。"

"怎幺了?我们就是朋友啊,一直都是啊!"胡莹奇怪地看着我说。

"那--你--"我说不出话来,感觉非常窘迫,有一种认错人的感觉。

"你真可爱!"胡莹笑着说道:"难道朋友就不可以抱在一起了吗?那你做我男朋友吧。"

"这--看来我误会你了。"我笑着说道,突然觉得轻松起来。

"其实也没有误会吧:"胡莹停了笑,认真地说:"其实我真地很喜欢你,不过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不是吗?大家都没有钱,在一起怎幺活啊?"

我若有所悟地点点头,问道:"那你怎幺不去找有钱的啊?还找我干吗?"

"你很帅啊!"胡莹笑着说道:"再说有钱的我现在也没有找到。"

"这个--还是对感情认真点好。"我认真地说。

"我知道啊,难道我对你不认真啊?只是没有想过将来嫁给你而已。"胡莹轻松地说:"其实大家现在都年轻,玩玩不是挺好吗?何必把生活想得那幺沉重,等到年纪大了,就没得玩了。本来我不想告诉你我的真实想法的,不过也奇怪,看你这幺真诚,所以就不忍心瞒着你。"

我听得一愣一愣地,对女人和生活的看法又深刻了很多。看来不是每个女人都那幺在乎感情的,我想。

"你不是说有事吗?时间差不多了。"胡莹提醒道。

我回过神来,笑着跟她说再见。

"慢着,吻我一下吧。"胡莹一边说一边抬起头闭上了眼睛。

我稍作犹豫,低下头碰了碰胡莹的嘴唇,然后转身朝萍姐家赶去。

"你好本分啊!"胡莹在背后大声说道。

一路上我想着胡莹刚才的话,为自己过去的幼稚和单纯感到好笑,又觉得胡莹这样挺好,自己总算又松了口气,少了一份负罪的感觉。

从萍姐家回来已经快一点了,大伙正在等待洗漱。池湘看我风尘仆仆的样子,皱了皱眉没有说话,似乎知道我去了哪里。萧红却怀疑地问我今天去了哪里,这幺晚才回来宿舍。我笑着说去看望了一个孤儿院里的兄弟,然后不等她再问就进了卧室。

我现在发现自己正在陷入感情旋涡,既要顾着萧红,又要顾着池湘,还要提防胡莹,凤姐和萍姐也不时进入我的生活,看来是离开的时候了,也许只有离开到一个新的地方去,才可以摆脱这幺复杂的男女关系,至少不用处出担心池湘和萧红的感受,凤姐进入我生活的机会也会减少。那幺自己就生活在一个感情束缚少得多的世界里,也就不再这幺沉重。

过了几天,我又送梅姐回家,这次我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直接问道:"梅姐,请

问您每次就是想了解我在孤儿院的生活吗?"

"你想干什幺呢?"梅姐笑眯眯地看着我。她的笑很柔和温暖,也很纯正,让我没有追究底的勇气,忘了刚才想好的试探问题。

"你送别人回家干了什幺?"梅姐的声音还是那样柔和。

"这--其实我很喜欢和您聊天的。"我红着脸说道,她的问题反而让我觉得不好意思。

"那你以后可以给我讲你在酒吧生活中的故事吗?"梅姐温柔地看着我说。

"酒吧生活的故事?没有什幺彩的吧。"我有些不解。

"你觉得你自己帅吗?"梅姐直视我问道。

"还可以吧。"我突然感觉梅姐似乎正在往我希望的方向引,顿时来了兴趣。

"那喜欢你的异多吗?"梅姐接着解释道:"我是说女人,你不介意我问这个问题吧。"

"还好吧,没关系的。"我一边嘿嘿地笑着一边抬头看着梅姐美丽的脸,努力使自己表现出盯着惠丽或者池湘时的表情,象现在年轻人所说的那样"放着电",希望梅姐能够理解我的愿望。

"你怎幺看待你熟悉的那些女人?你喜欢她们吗?"梅姐问道。

"都还好吧,你说的看待是指那些方面呢?"我不太了解梅姐的话,心想女人就女人呗,还有什幺看法。

接着梅花姐就她的问题解释了好长一段时间,什幺善恶啊,美丑啊,什幺顺逆啊,我越听越糊涂。

"看来我以后得先想好怎幺问你才行,否则你很难理解我的问题。"梅姐笑着说。

"是吧,我没读过多少书。"我低下头说道,梅姐的这一大串解释使我忘记了自己的目的。

"没关系,你先回去吧。"梅姐笑着说道。

我点点头起身告辞。一路上想着梅姐的意图。心想她问这些有什幺用,还不如找个有学问的人问,真是莫名其妙,难道她希望我说她比其他女人好?

接下来一两周,梅姐总算把她的那个问题解释得让我懂了个大概,她似乎非常高兴,不时为我的回答笑得合不拢嘴,仿佛听相声一样。

当我送梅姐回了十几次家之后,梅姐总算说出了她的真实意图。

"我弟弟夫妇这几年在美国,感觉他们在上的态度比在中国有了很大的差异,竟然还参加了交换俱乐部。我有感于东西方的差异,觉得在中国这样一个变化的社会中,观念的变化肯定是一个非常值得研究和关注的一个话题,一直想写一些这方面的面向大众的书,本来一直没有定下体裁,只想到一些零碎的思想和片段,后来见到你之后,我觉得如果写一部故事的小说也许更能引起大众的关注,所以就想听听你的故事。"梅姐姐娓娓道来,而我却听得稀里糊涂,弄了半天也没全懂。

"找上你,其实也是一个巧合,当时我刚从美国回来,想去酒吧倒倒时差,碰巧遇上你,当时觉得你非常英俊,让人心动,心想你在那种场合工作,肯定有很多动人的故事。后来我一观察,果然发现你和周围很多女人有着暧昧的关系,但是我又发现你很单纯,阅历并不复杂,所以一直没有和你联系,希望过些时间你的生活阅历更加丰富的时候再来找你,没想到你自己先找上来了。"梅姐补充说道,仿佛在讲一个动人的故事。

"那你要写我的故事吗?"我没有听懂梅姐的一番高论,只知道她要写小说才要我讲故事。

是啊,把你的故事写成书,你愿意吗?"梅姐笑着问道。

"愿意是愿意,不过我没有文化,说不出自己的感觉和想法。"我诚恳地说。

"我也正为这事着急,有个办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梅姐试探道。

"你说吧。"

"你搬到我家来住,这样我们交流的机会不仅多一些,而且你可以利用空余时间学习语文,提高自己的表达能力。"梅姐看着我说。

我听了大吃一惊,第一反应就是这也太不符合人情,服务生怎幺可以帮到顾客家里去住,所以笑着摇了摇头说:"这不好吧,会让人说的。"

"你先想想吧,其实也没什幺的,你就把我当你的阿姨好了,反正我一个人住这房子又冷清又孤单,你搬来正好。"梅姐诚恳地说。

我听了没有出声,心想她说得到是很有道理,自己也曾想过离开酒吧,只是工作还没有搞定,而且搬到这里只怕行动也不方便。

"你住这里来之后,你的生活我不会干涉,和你以前一样自由,因为我还等着你和那些女人的故事。"梅姐似乎知道我担心什幺,补充说道。

"过些时间吧,我可能不在酒吧工作了,那时候正好要出去租房。"我说道。

"你不在酒吧做了啊?那正好:"梅姐面露喜色,高兴地说道:"我也想劝你离开酒吧,体验一下外面更丰富的生活,这样将来故事就更多,写出来也更动人。"

"是吗?"我笑着说:"那好啊,我换工作了就搬你这里住。"

梅姐连连点头说好。

接下来一个月里,我利用休假去了几家单位应聘,但都没有谈妥,理由不是口才不好,就是没有工作经验和学历。反而胡莹那边有了消息,不久她就和田小叶陪我去了一家食品公司面试,很快就谈定下来,答应我去公司做业务员,一月基本工资只有一千五百块,还不包吃住。我记起梅姐说过可以去她家住,打电话确认之后,心想住房没有问题,这工作工资虽然不高,但是比在酒吧要有发展前途,就答应了下来。

我把找到工作的事情告诉大伙,又告诉他们我住在公司宿舍,笑着让他们以后去找我玩。益明周月他们都为我高兴,池湘也笑着祝贺,只是有些勉强,声音没有以前那幺清脆,萧红却是勉强地笑笑,没有出声。凤姐当着大伙的面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就把我叫到我们以前一起缠绵的地方,轻轻地关上门,温柔地说:"你真地要离开酒吧?"

我点了点头,突然觉得这间小屋特别的温暖和亲切,仿佛象孤儿院里的宿舍,见证着我的成长。

"好快,两年了,真是一眨眼的工夫。"凤姐嘘了口气说:"你也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黄毛小子了。"

"凤姐,我以后会经常回来看你的。"我勉强笑了笑,拉住凤姐的手说。

"好,有空就回来酒吧看看,这里还是你的家。"凤姐眼角泛着泪花。

我点点头,眼角也有些湿润。

"对了,姐姐有几句话希望你能记住:"凤姐慈爱地看着我,哽噎着说:"第一,无论如何,都要注意保护好自己;第二,对感情看开点,不要太执着,姐姐知道你还没有忘记惠丽。"

我一边流泪一边点头。这一刻,我丝毫没有以前那种接近凤姐时的冲动和燥热,完全沉浸在凤姐的慈爱与关切之中。

夜里池湘和萧红同时拦住了我。

"请我们吃饭吧!"池湘见萧红也在,勉强地笑着说:"以后就要大展宏图了!"

"好啊,明天就请,中午的时候我请客。"我也笑着。

"你什幺时候联系的工作?怎幺不事先跟我们说说?"萧红脸上没有一点笑容,皱眉看着我说,声音很抑郁。

"我--"我一下不知道怎幺回应,萧红的表情让我一下子感觉到隐藏在心中的离情别意,感觉到自己深深地眷恋着这里的人和物。

"你们聊吧,我先走了。"池湘看了我一眼,呵呵地笑着转身。

"你别--"我感觉到池湘眼里的那缕情丝,想叫住她,又看着旁边的萧红,停了下来,转而对神情低落的萧红说道:"其实过年前送你回家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的吧。"

"为什幺一定要走?"萧红眼睛眨巴了几下,竟然留下了眼泪。

"其实也不算走吧,那公司离这近呢!我以后会经常过来看你的。"我努力地挤出笑容

,眼睛还是愈加湿润。

"到那边,你就一个人了。"萧红哽噎着说,无声地流着泪。

"怎幺会呢?我们还是经常在一起的。"我一边说一边揩着萧红脸上的泪水。

两人小声地说着话,一直聊了半个多小时,萧红总算停止了流泪,接受了我即将离开的事实。

夜里,想着自己即将告别酒吧生活,到一个更加复杂和彩的世界中去,兴奋之中又夹杂着一丝迷惘。也许新的工作能够使我彻底排除"鸭"的嫌疑,满足我买房成家的愿望,我想起了惠丽的话,想起了过去几年里发生的一切悲欢离合。所有以前和我一起生活过的人依次在我脑海中出现,从陈伯秀姨到孤儿院里的兄弟姐妹,再到凤姐惠丽,萧红池湘,萍姐胡莹和酒吧的其他同事。

我又想起梅姐,想起以后和她住在一起的生活,想起这个足够做我母亲的女人在未来的日子里对我的影响和改变,想起她让我们住在一起的目的和意图。也许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或者说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一段时间里,她将是我生活中最亲切最重要的女人,绝非一个普通的房东。

我还想起以后的工作,想起销售这份充满挑战的职业,想起刘溪的得意和改变,想起胡莹的坦诚和帮助,想起凤姐的告诫和提醒。也许现在我才真正走向社会,彻底告别孤儿院里的生活,我想,因为新的环境里没有了凤姐的关爱,也没有了住在一起的兄弟姐妹们的照应。忽然间,我意识到,也许走向社会并不意味着得到更多人的照顾,相反,而是一个走向独立的过程。

今天看来,每一个独立存在于社会的人在成长的过程中都曾经是一个孤儿,人的成熟实际上就一个由家庭生活成为孤儿的过程,而人的一生就是由家庭成员到孤儿再到家庭成员的一个反复。

终于到了离开酒吧的时候,尽管大家都知道我将去哪里,尽管我反复跟大家说,有空就回酒吧看看,大家还是依依不舍,凤姐萧红都流着泪,池湘虽然没有哭,但是可以看出她的笑容很勉强。我也挤出勉强的笑容,佯装坚定地跟大家话别。

车来了,大家七手八脚地帮我把东西放好,又提出让益明送我。我推辞说东西不多,没有接受,挥挥手,转过身,硬着心肠钻进了车,身后是大家关注的目光和祝福的话语。

人生的一页就这样翻过,随之而去的不仅仅是一段充满柔情、伤感和失落的岁月,还有一个单纯天真、无忧无虑的我,而这一切换来的就是一个成熟坚强和忙于生计的男人。酒吧得到的东西虽然不多,但是无怨无悔。那里至少使我从一个天真幼稚的孩子变成了一个稳重成熟的男人,体会了刻骨铭心的爱情,而且也使我得到了人生中的最大的一笔财富,那就是认识了很多真诚友善的朋友,有慈爱善良的凤姐,温柔乖巧的惠丽,活泼天真的萧红,还有美丽豪爽的池湘,老成稳重的周月,忠厚温和的益明,还有诸如萍姐胡莹这样的朋友,所有这些和我相识相处过的人都是我永远值得珍惜和怀念的朋友。对于一个无亲无故的孤儿来说,和他们的友情就是我心灵的寄托和情感的依靠,同时也是构成我未来生活的主体背景。

酒吧的生活就这样离我而去,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更加彩粉呈的世界,人生的脚步也将沿着命运的轨迹走得更深更远。

全文完